刺铭扬眉:“答案不都在黑板上,你看不懂,需要问他?”
唐灵:“我就是看不懂,需要人教。你别想妨碍我…”
提起这档事,她脑袋中闪过那晚那个与他的赌约,“法式深吻”四个大字亮闪闪地蹦跳出来。
唐灵想到他霸道逼人的眉眼,坏笑时,一颗犬牙从唇间露出很锐的尖角,手臂结实的肌肉中藏着的野性力量。
她心说:这次月考,老娘如果输了,不但难跟方丽华交代。而且,一定会被刺铭这条恶狗咬死的,还是那种完全没有挣扎之力的死法。
刺铭说:“我妨碍你不是应该的嘛。毕竟……”
他的视线她的眼睛往下滑,停在某个柔软粉红的地方。
唐灵心里一跳,急急地转回头,看着题目,冷冷地说,“你再敢踢我凳子,我们就换地方讲题。”
刺铭冷冷呵了一声,往旁处翻了个白眼,但到底是没再踢她的凳子,也没做别的身体行为上的打扰。
唐灵捏紧笔,看看班郁,不自觉降了点声说:“你继续跟我讲吧。”
班郁回过神,摸抬了下眼镜,继续在稿纸上写画,给她讲题:“啊…嗯…这个地方…”
唐灵莫名有点出神,班郁都讲到第五步了,她的思绪还停留在第一步。
唐灵扶额,轻柔地打断他的话,问道:“那个,能问一下,我想在这几天,数学考八十分可能吗?”
她眼眸里的期许很真挚单纯,眼头和眼角的弧度却弯得柔媚冷艳。这内外冲突的矛盾质感让班郁心里摇动得很厉害。
他舔一舔发干的嘴唇,“…其实数学考试只要掌握几个比较重要的题型,重点公式都记好会用,八十分没有问题。”
唐灵:“嗯…你能给我讲讲吗?或者有笔记借我一下,我想考八十分。”
班郁有点兴奋。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请求,让他自然而然地和她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
“可以的。”
“我把以前小考的卷子都整理一下,然后系统的给你讲一下。重点公式我有记背卡,你需要的…话,反正我都记下来了,直接给你也可以。”
唐灵:“嗯,谢了。”
——
午休前。
吴如仙坐在一楼食堂靠窗边的座位,面前的食盘扒得干干净净。她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线,痴痴愣神。
唐灵吃饭慢,时间还早,吴如仙没催,她也不着急,一边看手机一边吃。
吴如仙转回眼,盯着唐灵低垂的眉眼,猛不丁地问:“你真跟他打赌了?”
好闺蜜之间当然没有秘密。唐灵放假来,一遇到吴如仙就把这事儿说给她听了。
唐灵:“嗯…”
吴如仙:“那你不是赢定了。我看刺大佬的单科成绩,还没我考数学,蒙选择题对的分多。”
唐灵哼声一笑。
内心os:那可不咋地,本山人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吴如仙却看着她势在必得的笑脸,悠悠摇头,“可惜,我还想看社会哥强吻你,多刺激。”
唐灵脸色一板,“恶趣味。”
吴如仙上半身往前俯近了点,凑过来兴致勃勃地问她:“你就不期待?别人那么帅,吻起来肯定刺激死了。”
唐灵无话可说:“…”
吴如仙:“听说男生接吻的时候都会摸胸的。”
“你男朋友摸过吗?”唐灵睁大眼睛,问。
吴如仙谈过一个男朋友的,谈的时间还挺长。只是现在分了,唐灵不擅长安慰人,吴如仙也没老提,她就没怎么细问。
吴如仙视线有点飘,支支吾吾,“那不然…他手也没地方放啊…”
唐灵噗了一声。
神他妈没地方放,放胸上。
吴如仙目光下瞥:“你胸那么大,他…”
唐灵用手比了一个卡:“打住。赌注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带买一送一的。”
吴如仙笑出来:“你们要不今后多打点赌。激励一下对方,好好学习,说不定你俩最后都上名校。”
“而且,还能促进感情。这次赌一个吻,下次赌摸胸…”
唐灵闭了眼,眼尾抽动几下。
这是什么交易吗?
吴如仙嘿嘿直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
说完,她又跟唐灵她扯了会闲话。吃完饭,他们合打一把伞,迎着细雨斜风,走回了教室。
——
午休时间。
阴雨绵绵不停,两边的蓝色窗帘也都拉上了,教室里面更加昏暗,有一点闷热,但不难受。
唐灵早早地睡下,趴在课桌上,桌面铺着她的校服,她用左脸抵着,脸朝向刺铭的方向。
本来刺铭也是睡了的,闭了一会眼,心里烦躁静不下来。他索性爬起来,靠着窗台背课文。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在心里自动循环念诵。
这一幕要是被他那些个朋友看见了,估计要惊掉大牙。
谁不知道刺铭人混爱玩,讨厌学习,看不进书。理科类的题还好点,他智商并不低,有时候没事听老师讲几句,轻易也能懂。
唯独最讨厌背书。心里有抵触情绪,读他妈几十遍都记不下来。
就是为了那个赌约,那个吻。
他这两天晚上做梦都在背文言文。
今天的值日生正是数学课代表班郁。他坐在讲台桌前正在帮唐灵整理题型偶尔会抬头检查一下有没有人没有睡觉,或者在讲闲话,玩手机。
他需要提醒他们遵守纪律,必要时候把人名记在值日手册上。
班郁抄完一道题,抬起脑袋,正正好和正在放空默背的刺铭的视线劈头一撞。
他愣愣地握紧了手中的笔。值日生的身份赋予他的权利,让他在这时盯着刺铭的眼睛,没退让。
刺铭冷冷清清回看着他,歪了下脑袋,仿佛在说:你看个吊。
班郁转了下笔,用气音悄声对他说:“午休时间,必须睡觉。”
刺铭有意冲他挑衅,冷如冰霜的表情一摆,没搭理他。
班郁无可奈何,记了他的名字。
又过了一会,午休时间已过大半。刺铭越背越烦,关了课本,俯在课桌上,注视唐灵的睡脸发呆。
你说,我怎么就不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人呢?
就像丁不周那样,看着一脸会考倒数几名的混样,实际上脑袋里各项功能都天赋过人,随便一考,就是前几名。
如果是那样,就可以很酷很吊地给你讲题,可以很轻松地赢了这场赌约。可以吻你。
他思想飘荡到这里,手指也不受控制般摸到了她的唇角。
是纯白的冰雪上初绽开的一株玫瑰,他的手指是燃烧过香烟,像羽毛一样轻,把花孵醺开来。
他有点忘神,看着因被他碰触,而轻微翕合的红唇,呼吸都停住了。
值日生班郁凑巧又看到了,笔头在桌上敲着,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这是…学校,怎么能趁女同学睡着摸别人?摸的还是他暗恋的唐灵。
班郁咳了几声,想再次提醒,或者说警告他。
刺铭冰冷地瞥了他一眼,抬手往后,把披在身上的校服领口捏住,使劲往上一拉。把自己和唐灵都罩进了校服里去。
唐灵正在这时醒转过来,迷迷糊糊的,眼睛张开一条缝,两颊有红晕。
她看见刺铭也趴在臂弯,与她对看。蓝白色的校服像一个小帐篷把他们密封进去,形成一个不受打扰的私人空间,在安着监控的高二七班教室。
“你…干嘛?”她口齿不清问。
刺铭低声:“睡不着觉,找你玩。”
唐灵揉揉眼:“睡不着?…为什么…”
刺铭:“因为书背不下来,还一直吃酸醋。”
唐灵:“醋…”
刺铭盯着她疑惑困倦的眼睛:“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唐灵想到他今天发的脾气,“啊…你说班郁…”
刺铭讽刺地说:“他恨不得你问他一百道题,天天问。”
唐灵:“我问个题而已…你至于?”
刺铭:“至于。”
唐灵笑了下:“你个书都不下来的傻狗,还有空操心这些。我等你输了,叫我一星期爸爸。”
刺铭:“老子还等你输了,嘴给你吻烂。”
唐灵眼皮一跳,她伸手摸了摸,“这么狠,看来我要求提轻了…”
刺铭不讲话:“…”
唐灵:“你不会很凶的对吧。”
她问得好楚楚可怜。
刺铭喉结动了动,“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一下。”
唐灵被他这句话和炙烫难耐的眼神,整清醒了不少。她眼睛放大一圈,随即皱眉,“什么叫示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