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蝉如同嚼脆枣,鸣叫都脆生生的,在脑子里嘎嘣响。
唯一不好的是,会让午睡后的脑袋生疼。
熊奕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喂,虽然不要考试了,作业还是要做一下啊”
“哦哦好,我记得我有做的”如一懒懒地说。
熊奕拿个凳子坐了过来,跟如一吐槽了一会他兼职的老板。
如一有些心不在焉的:“熊奕,我说,你认识就是有一次我们在花鸟市场遇到的那个人,我还随便乱扯你是我男朋友”
“怎么了”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熊奕翻开如一的作业本。
“也是,我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算了算了”
“你也知道,实践表格记得填一下,后天要交了,别又托到最后”
看着如一嗯嗯啊啊的应着,熊奕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开。
下午如一偷偷去后山收集蝉蜕,在阳光下五彩斑斓的,虽然很少有完整的。
跨过红墙,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如一丝毫没有做好一丁点的心理准备,他正靠在红墙后小憩,说有些陌生是因为好像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看到他了,如一总是习惯性的隔一段时间清空一次大脑,对于高敏感人群,记得太多都会放大痛感,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本来想自己要不偷偷溜走得了,来人一经发现了动静,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
每次不见他都要把自己搞得很糟糕,嘴角破了还留下一点血迹,袖口处裸露的皮肤还有红印子,显得有些狼狈。
如一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hi”
“”
见对方没有理她,她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最近看了一个漫画,女主角觉醒了超能力,但是她遇到了很多麻烦事,她的生活逐渐失控。然后,然后我还看了一个科幻电影,对了,我还跟我的同班同学说上话了,她叫妮娜,是个很好的女生,会给我科普她喜欢的韩流明星,还有,呃,你怎么样啊”
她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又赶紧低头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跟你说啊”
“顾如一”
“在!”面对他突然开口,她一下子竟然坐直了身子。
他忽然把头靠过来,嵌合在如一脖子锁骨处,头发柔软地扎在下巴处,痒痒的,嗓子有些哑哑的,糯糯地说“我想你了”
如一仿佛被雷劈中了,一下字全乱了阵脚。
“我”
“为什么突然抛弃我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小狗抬头,蓝色的眸子里湛上了一丝晶莹。
“你我”
完了完了,怎么变成她欺负人了,明明是他不当一回事,明明是自己一直很难找到他,可是可是,突然全说不出口了。如一实在无力招架季淮这一招一式,立马缴械投降,“我没有抛弃你,我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语言是如此苍白,但是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如一嗫喏了一下,只能用力地抱住他。
“我都没要你付钱”
“嗯”
“然后你转头就找了别人”
“嗯”
自己存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如一脑子乱乱的,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害怕他继续问问题,只能一把捧住季淮的脸,胡乱亲了起来。
周围的小虫还想聒聒地吵嚷,但是此刻如一只能使出毕生绝学,她感到自己的体温迅速上升,连带着对方的一起,就像两根不同的蜡烛被同一团火点燃了,然后融化在一起,聚合,再融化在一起
如一的吻技可差劲,她只能一顿胡乱在季淮嘴上嘬,季淮只是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用手撑着地,等待如一把自己搞得气喘吁吁,等她稍微平静一点,季淮只是轻轻咬了咬如一摸着他脸的手指,便松开。
“你又占我便宜”
“你!就占你便宜,等下就抛弃你!除非”看着眼前人闷闷的语气,如一有点无语且好笑。
如一故意拖长尾音,
“除非什么?”季淮还是配合她。
“你要不要和我再一起?”
这次,如一的眸子亮晶晶的。
“不过,跟我再一起很危险哦,有人追杀我哩,害怕现在说也可以哦,而且”
“好”
“你确定吗,你和我,这是个,很重要的约定”
“嗯”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两个小人依偎在一起。
很早就不觉得自己活着了,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腐烂且发臭的行尸走肉,在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便是复仇。就像悬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稍不留神他就灰飞烟灭了,但是同样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得以勉强维持人形。他时常觉得愤怒要从身体里溢出来了,他该对谁发泄,身上的罪孽已然越叠越深,他现在成了刽子手里的一把刀,血迹使他生了锈。
每当要结束生命的时候,耳朵又想起那不存在的声音,“乔治,别看”,那么他便连死的资格也没有,他还不敢下去见他妈妈,他还没有手刃那些野兽,在这条路上已经了太远,每一秒都在给他附上加速度,他已无法停下来。
直到有个人硬生生地撞入他的眼帘,她妄想保护他,虽然像只蜉蝣一样,他两完全是不一个世界的人。她掐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她的绝望。原来她的眼中也如此空洞,对视的时候竟找不到自己的倒影。
一开始他只是想向颜安青示威,但颜安青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的游戏,原来她连筹码都不算,他们一样可笑。不知为什么,相拥的瞬间,他能感受到她的鲜活,像一条在砧板上不断跳动的鱼,用自己的身体一下一下撞击在砧板上发出扑腾扑腾的声音,就好像心脏的跳动。她又在痛苦些什么呢,她的莽撞,她的稚嫩,她的幻想,她构思出了一个只属于她的世界,并邀请他住进来。她的世界也破碎不堪,她只是习惯了缝缝补补,但又摇摇欲坠,随便踢一脚,便轰然倒塌。
他很危险,也无意隐藏,她也知道,但还是愿意和他一起起舞,她在自己骗自己,他也在自己骗自己。她的爱是灼烧感,她的爱像是审判,他开始希望她在他身上留下烙印。
她弱小,弱小到淹死也不会溅起一丝水花。越是危险,便越挣扎得厉害。他开始变得贪心,想要更多,甚至试探。她明明不想活,但又那么不甘心死,她还是更爱自己。
他知道她可笑的谎言,她也不过如此,怯懦,看到危险便逃离,她更想保全自己,她明白了她没有任何筹码,要么上菜单,要么上餐桌,可她连选择的资本也没有。她根本不爱他,她只想被爱。
很多次他感受她偷偷的跟着他,他不也不说,久了他便希望她能扑上来拉住他,但是她没有,于是他一直向前走,她一直往前跟。时间穿过一盏一盏路灯,夕阳深深叹一口气,然后周围被浓稠的黑填满,他有一次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他清楚的听见躲在墙角急促的呼吸声,他选择看不见。
她还是每个周末都去那坐着,也不写纸条,他们就隔着一扇门背靠背这,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他先按耐不住了,因为他明白他的时间不多了,她差不多每周这个时候会来后山,他于是决定捅破那一层窗户,他笃定她会选择自己。
他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在赌,赌一个人会为了他奋不顾身。他本来可以永远待在黑暗里,不该贪恋那体温,让糊了眼睛,分不清现实。最害怕生出那一丝丝的希望,万一呢,会有人来救他,他需要一个无论如何都能接得住他的人,需要无所顾忌的在天空中爆炸的烟花,需要一颗义无反顾撞向他的陨石,哪怕从此两人都粉身碎骨,会让他快乐让他痛,感觉好像自己真切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也不那么肮脏,好像也可以被接受,他在等一个人为的答案,他需要有人告诉他我需要你,只要能被需要,他做什么都好,甚至生出一丝自卑,觉得自己不该玷污她。
然后他赌赢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开始真正地被动摇了,他是自私的,他的自私会让他们两个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如果这是一个早就知道的答案了,那也没什么未知的恐惧了。
怎么描述这样一种感觉呢,感觉走路都飘飘的,看到他的时候,心里就会放弃一团烟花,控制不住的嘴角,比窗外蝉虫还聒噪的内心。
如一撑着脑袋正盯着窗户发呆,两条腿在桌下晃呀晃,一只手拿着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涂画。
“顾如一”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如一腾的站起来,
“到!”
老师有点被她吓了一跳,“你你来回答一下”
“报告老师!”
“?”
“我要上洗手间”
“你去吧”本来想喊他回答问题,这两天小女孩总是心不在焉的,可能是保送了培养计划就也不学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如一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让她肾上腺素飙升,手心冒汗。一开始只是往前走了一两步,然后逐渐加快脚步,后来跑起来了,然后她跑出了教学楼,跑到另一个教学楼。
是的,她决定翘课!
从来都安分守己怕热上任何麻烦的她决定翘课!她一直都很多很大胆的想法,都是从来不敢说出来,拍别人嘘她,怕找上麻烦。妈妈从小教育她,一定要本本分分做人,不要做出头鸟,不要做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但是最近总感觉心里冒起一团火,她要做一些大胆的事情!
她偷偷摸摸溜到季淮的教室门口,观望了一圈,只有一部分人,据她所知这节课应该是他们的实践课,部分人分流出去了,一部分在教室自习。
季淮正在看书,她悄咪咪地溜到季淮的课桌底下,季淮看到桌底下漏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有点忍俊不禁。其实从她在教室门口东张西望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温以皑朝他投来打趣的眼神,他装作没看见。他正想说什么,如一一只手抓着他的裤腿,一只手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乱七八糟地在空气中比划一通,他其实啥也没看进去,只是不自觉的用手戳了戳她圆圆的鼻子,在如一快要抓狂的时候,一把把她从桌子底下揪出来,桌子划拉一下发出框的一声,如一直接懵了,然后季淮把她拉了出去。
“怎么了”季淮抱胸好整以暇看她。
如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教室“这这没事吧”
“你都溜到我教室了,你还怕这个?”
如一踮起脚尖,一直手拉着他的衣领,一只手拉着捂着他的耳朵,她呼出的气弄得季淮心痒痒的
“我们翘课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季淮突然想捉弄她一下,装作有些苦恼地说“这不太好吧,我们老师”
如一像只无精打采的小狗一下垂下了脑袋。
“但我今天确实想出去透透气”
如一的眸子像是被什么点亮了,“我们走吧”
“喂,你们两个”走廊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
如一抓起季淮的手就往外跑,风呼呼地在耳边擦过,一切都想电影胶片再往后闪过,季淮感觉自己的骨头嘎吱嘎吱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似的,他好像从来没感受过风,一切感官都在放大,他甚至可以闻到空气里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汗水味、书本的味道、外面樟树的味道、泥土味、不知道是谁的香水味,还有,最近的,如一发丝上的洗发水的甜腻味。
但是如一此时只是大脑一片空白,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快跑,直到季淮拉住她。
“好啦好啦,我们都出来好远了”
这可比体测时跑八百米拼命多了,如一只感觉肺都要炸了,喉咙管都要裂开
“你要带我去哪”
如一气喘吁吁“别…别急,让我缓一缓”
过了一会,如一绕进一家小卖部,“阿花姨,我来了”
“哎哟,囡囡怎么喘这么厉害,赶紧来喝口水”
“不用了花姨我是来借车的”但还是经不住花姨把杯子推给她。
“囡囡我还是担心那个安全问题”
“花姨我都帮你送了几次东西了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一定会小心地”
“好吧好吧,那你一定要骑慢一点啊,早点给我送回来”花姨说着把一个钥匙给她
“谢谢花姨!”随即如一便一溜烟的跑了。
“这孩子”花姨看了那个孩子一眼,这个孩子总是耷拉着脑袋,很久没有见过她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了。
如一不是第一次骑电瓶车了,她经常来这里淘小玩具,久了便和这个孤独的中年女人混熟了,偶尔做不赢的时候还会帮她送东西,久了自然也就熟了。
但是载人还是第一次。如一让季淮抱紧她的背,她全身心地专注在开车上。季淮比她重,整个车有点往后倾斜,但开起来来之后还是比较顺畅,幸好这条偏僻的路上没有交警,要不肯定要被扣下。
女孩的体温不断传到他的脸上,他把耳朵贴在如一的背上,听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女孩的后背已经隐隐被汗打湿了一点点,太阳有些毒辣的照在大地上,他们无处可藏,任由紫外线在他们的皮肤上跳跃。郁郁葱葱的树不规整的一路排列,好像没有尽头,空气中掺杂着一股海腥味,咸咸湿湿的,很快耳边变传来了浪花拍打岩石的声音。
“到了!”
“我想带你来看海”
“喂,你以前来过这里吗”他们把鞋子脱在公共洗浴室附近,赤脚走在沙滩上。砂砾柔软进钻进趾缝,不铬人。
“没有”
“那海边呢”
“也没有”季淮脑子里闪过几次出任务时差点被淹死在海里的经历。
“这么说我是第一个带你来海边的咯”
“嗯”
“嘿嘿”
她又继续说“我不开心的时候,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的时候,就会来海边,有时候看过那种新闻,一个人慢慢走进海里,但是我不敢
凉凉的海水冲过脚背,带走一些破碎的贝壳。
“为什么”
“就是,就是有时候,感觉感觉很闷,喘不过气来,好像身上螺丝掉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玩水啊,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洗澡和睡觉”水已经满到膝盖处了。
“嗯说到海,我只能想起小美人鱼的故事”季淮居然主动开口
“哦哦!我知道这个,谁没听过啊。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啊”
“那真是一个烂俗的故事”
“诶,换做你,你会用自己的命去就王子吗”如一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不会,我会让女巫诅咒我和王子一起变成泡沫”季淮有些直勾勾地盯着她,但这个时候如一已经开始玩水,并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在阳光下,季淮的蓝色眸子变得有些忧郁,如果如一现在看他的话,一定会发现此刻那双死气沉沉的碧宝石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男孩的侧脸滑落,风吹起男孩的白色衣袂,有些苍白地脸上此刻居然有些红润。
“看招!”如一突然玩心大发,捧起一把水超季淮泼去。
看到低着头季淮没有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如一有些忐忑不安,
“你你没事吧,我”
下一秒,季淮骤起超如一拍起一大块水,淋湿了如一半个身子。
如一见状赶紧跑,季淮追了上去
“我错了啊!”
“我没带衣服”季淮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
如一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她找准机会发动进攻,自己的这点小水花跟对方的猛烈攻势比起来根本都没有影。
水光中的少年和少女嬉戏打闹,阳光在他们身上反射出一片朦胧,一波接着一波浪朝他们涌来,脚下的沙在飞速移动,几乎快要站不稳,嗓子眼都是咸苦的海水,远处还有海鸟的鸣叫,如一被水糊了眼,眯着眼睛看不清他的脸,但也从未如此这么清楚的看清他的脸。季淮笑起来会漏出他的小虎牙,可能是错觉笑起来居然会感觉有些腼腆,细细的睫毛上野战上课了小水珠惹人恋爱,白色衬衫下少年若隐若现的皮肤,如一移不开眼。
季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被我抓到了”
如一用力挣脱,终究还是比不过男生的力气
“你干嘛啊”
“不干嘛”
季淮带着她往海里走去,海水已经摸过她的膝盖,一折大浪打过来,直接淹没了如一的半个身体,如一见季淮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有些慌乱。
“喂,太里面了,有点不安全”
季淮只是朝她笑笑,如一使出全身的力气,季淮的手臂就像的背铁焊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如一感到水面每一次上下都会带着她的身体上下,她的脚好几次都快离开地面的,这种有些失重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于是脚下一滑,随着一折大浪,两人不出意外地摔倒了。
嘴巴上传来一阵奇妙的触感,不断放大的脸,甚至能看到他脸上淡淡的雀斑。鼻子里被灌进海水,刚好她也忘了呼吸。季淮闭着眼,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另一手握着她的腰。
有人说初吻是第一次跟别人亲嘴,她有过很多次亲吻,大部分是跟季淮。就像幡然醒悟似的,对于顾如一来说,初吻是海水味的,咸的涩的,像大海一样,充满野性未知和危险,仿佛要把人淹没让人溺亡,让人自甘堕落。像精灵的呢喃,想女巫的诅咒,好像有人给这个世界按下暂停键。
初吻是充满恐惧的正在进行时。
于是她哭了。
看着眼前哭泣的小女孩,季淮有些不知所措。他赶紧把人家从水里捞出来,看到如一还是在默默流眼泪,他使劲晃了晃了她,然后把她放在沙滩上。
“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如一躺在沙滩上,晃了晃脑袋。
“你呛到水了吗”
季淮说罢,也躺在沙滩上,拍了拍她的背。
“海水太苦了”
“嗯”
他们就这样躺在沙滩上,一波接着一波海浪冲刷这他们的身体,他们在落日的余晖下对视,听着哗啦啦的浪音,身体的温度被一波又一波地带走。
“我可能要跟你分别可能是一段时间,也许有几年,你愿意等我吗”
“好”如一正想着怎么解释这个培养计划,没想到季淮直接就答应了她。她有些吃惊,但还是没有说话,他们就这么贪婪地对视着,仿佛不会再有明天。
如一边走身后边留下水渍,虽然身体忍不住冻的发抖,但是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后。正当她一蹦一跳地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在自己的客厅,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本能地退后,没想到一把被人抓住肩膀,往一间房间里带,如一拼命想要挣脱,她求救般的目光看向妈妈,但是妈妈只是把头偏向一边,她看到了颜安青正坐在里面,还有一个帮着皮带的凳子,心中的预感好像得到了验证,她忍不住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颜安青冷冷地把她按在椅子上,座位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如一惊恐地看着他,
“闭嘴”
“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吗”
如一摇摇头,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
颜安青松开手,嫌弃地用手帕擦拭手上的不明液体。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该碰吗”
这一天还是来了,虽然心中已经为这天设想了很多种情景,但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我并不觉得季淮喜欢你,你要尊重他的选择”如一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颜安青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仿佛毒蛇吐着信子,他有些复杂地眯起眼睛。他之前只觉得她可能永远就这么匍匐在地上或者,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个男妓张牙舞爪,他想可能是他一直以来的手段都太平和了,她可能已经忘了恐惧是和滋味了,是时候让她感受到他们之间是有一层深深的壁的。
“你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季淮的从前,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也害怕知道。
颜安青示意他的手下开启电视。
她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一张小小的巴掌大的脸出现在那个电视盒子里,莫名有些熟悉,碧蓝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有着不是七八岁孩子的淡然与麻木,几个油腻恶心腆着肚腩的中年男人伸出毛手摆弄着他。他像一只肉鸡被扒光羽毛,放在屠宰场。
她感到十分恐慌,“这是干什么,这”
那些男人像苍蝇一般扑向了这个洋娃娃般的小男孩,像个野兽一样骑在他身上,发出令人恐惧的嘶吼和淫笑,
她胃中一阵翻涌,心中一阵钝痛,忍不住把头偏向一遍闭上眼睛。
“把她的头抬起来。”
几个黑衣人上前强制按住她的头,让她睁开眼睛。这些令人头晕目眩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画面就这么进入她的眼睛,八岁的他,十岁的他,十三岁的他从空洞变得配合,在他们的身躯上扭动,他被异化成了一个怪物。畜生,这群畜生,她终于知道他的眼神为什么毫无温度,空洞的像一具尸体,他在八岁、十岁、十三岁的时候就一次又一次被杀死,剩下的每一天他都在腐烂,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他。
害怕,恐惧,恶心,心痛随即全部被愤怒淹没。
“你们,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他,你们不是人!”如一已泣不成声。
没有人理会他,房间里充满了令人不适的声音。
“够了已经够了”
“看见他是什么了吗”
“是我把他从那里救出来的,所以他的命也是我的,哪怕他一辈子在我这里做个男妓,那也只能我来决定,你没有资格指染他”
“呕”如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她感觉好像心中的什么被抓紧了,她甚至吐出了绿色的胆汁,脑袋好像要裂开了似的。旁边的人终于把她松开,她无助地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抽动。
房间只剩下她不住的抽泣,她只觉得很无力,她知道很难,没想到这么难。
不知多久她终于决定起身,她想去告诉妈妈,这一切太可怕了,我们跑吧,妈妈会接受季淮的吧,妈妈会有办法的,他们可以直接逃走,哪怕像之前一样,也比现在好。
“妈妈我”
妈妈没等她说完,一拳一拳无力地捶在如一身上,“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了,我们明明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我也才三十多岁,我也想拥有自己的人生啊,这样我们两的人生都要被毁了,我只不过年轻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我还想重新开始啊,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吗”
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一切都已然很明显,人人都在命运中身不由己,她想骗自己但是没有成功,可是他说了,不管怎样他都会等她。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一团瘦小的影子直直撞进季淮的怀中,女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怎么一天不见不见变得这么狼狈,季淮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女孩紧忙拉住他,“我们私奔吧”他没有想过这个结局,却也没有很意外,他整理整理了如一凌乱的衣领,擦去如一干裂的嘴唇上的血珠,轻声向她确认到“什么”
是的,她憎恨这样的命运,于是她说了“不”。
“我说,我们私奔吧”
拿上指南针,地图,毛毯,水壶,杂志,还有换洗衣服,头疼药,蹑手蹑脚去把妈妈花瓶底下的几千块钱拿走,然后轻轻关上门。
回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着妈妈熟睡的脸,她一定会很生气吧,自己一直唯唯诺诺的nv儿居然跟男人私奔了。
妈妈,再见了。
无声地做完这个口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街边的还有积水,凌晨四点的天发这蓝,空气是冷冷shsh的,肩上的书包几乎和她人一样大,但是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轻松。
去哪里找他,他会不会跟自己走,也没有联系方式,但是有一种直觉,她觉得她能找到他。
果然,拐进小公园,就看到了那一个清冷的身影,她呼x1一滞,急急忙忙冲上去,那人被撞一下,讶异一闪而过,转眼间恢复如初,他正嗫喏着什么,
“我们私奔吧”
“好”后者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有点懵,这确实有点脱离他的计划范围了,但是他欣然接受事情的发展。
如一也有点懵,她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么g脆,然后一下子愣在原地。
“然后呢”季淮拿袖子擦了擦她打sh的刘海,然后0着她的眉毛,鼻子。
“嗯我还没想好”或许是不想让后者觉得自己不靠谱“我正在想呢,我们随机应变”
“我们先走吧,走出这个城市,我们出国吧”
“你的手机呢”
“在这”
季淮随手把她的手机丢进旁边水族馆里的水箱
“啊你”
“我们会被追踪的”季淮忽然捧起她的脸,碰到了她的鼻尖,如一以为他要亲她,开始挣扎起来。
“别动,看着我的眼睛,等下转过去的时候看你上方的楼顶,你出门的时候已经被跟踪了,我数321,然后你跟着我跑”季淮炯炯地看着她。
“3”
“2”
还没到1,季淮开始拉着她跑。如一背着一个大书包,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手臂快要被扯撕裂了,七拐八拐走近一家酒吧,季淮一出现,突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虽然他们都在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她能感受到不断向她投来的目光,季淮拉着她走向吧台,
然后走出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梳着一个背头,锋利的眉间有一道疤,
“哟,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一杯,嗯,菲力”
“好哦,这位小妹妹呢”
“我不是小妹妹,我是他的nv朋友”如一故意提高了音量,因为这个地方她有些害怕。
“就,额,给我来个尼格罗尼吧”这个名字看上去b较高级,她就随口说了。
“服务生”莞尔一笑,“好的”这边如一看着他拿着酒瓶在空中上下翻腾,还是忍不住惊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咳!”看着亮晶晶的饮料,有橙皮味还有一gu说不出来的铅笔味,从她的喉咙眼一路辣下去。
他两对视一笑,离问季淮“这不是颜家那个小nv儿吗,你不知道在外面悬赏多少吗,怎么,你这是缺钱了?”
季淮不说话,抿了一口酒,拍了拍她的背,“来,你接下来想好没,告诉这个叔叔,让他帮帮我们”
叔叔离一脸黑线。
如一擦擦自己脸,偷偷地凑近离,还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
“我们需要一张火车票,或者,飞机票也可以,嗯”
这两人服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地点时间一概不知,但是确实像季淮做出来的事情。
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淮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如一盯着就被,冰块还在冒着气泡,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突然有点尴尬。
季淮什么也不问,也不说,好像她要他g嘛他就g嘛似的,一时如一心里有点委屈,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太多,就小口小口抿着。
“你”本来如一想问他你那杯是什么味道,但是看着他亮亮的眼睛,又说不出来,到了嘴边,便变成了“你那杯是什么味道”
“想知道”季淮突然有些坏笑地看着他。
然后迅速在她嘴上,啄了一口,结果被后者气鼓鼓地去要他的嘴唇,咬出几滴蓝se的酒ye。如一有些不稳,他扶着她的腰,让她站稳。
感觉和季淮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亲嘴,然后除此之外,他也没对她做别的。
离撞见这一幕,好家伙,他咳嗽了两声,本来以为小姑娘要脸红着从季淮身上跳下来,没想到如一只是睁开眼睛炫耀似的看着他,然后等到季淮把她松开,她才接过桌上的票,放下两百元,故作成熟地对他说“谢谢,你的酒很好喝”
看到车票上的k市,这是她从来没到过的地方,面对陌生的地点,陌生的生活,她既紧张又兴奋。他们刚上火车,如一可能有点醉,然后就睡过去了。等到中间起来上厕所,突然发现上一节车厢出现一整sao动,如一心一紧,赶紧回到座位,
‘“我们快走”季淮依然没有丝毫紧张,只是轻声回答她好。
后面的人好像是发现了他们,被人拦下来之后才知道是检票的,虚惊一场,但是等到他们下车之后,才是真的被跟上了,如一心一横不得不把书包扔掉,他们又走进商城,过了好久才不容易甩掉他们,他们胡乱走,走出市区,坐了一个好心司机的车,把他们放到一个森林的公路上,夜se将近,他们一前一后地超前走着。
突然如一开始大笑起来,季淮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感觉匆忙的一天像被按下了加速键,如一突然想起以前和爸爸妈妈东躲西藏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爸爸也在,妈妈也不是现在这样,恍若隔世,不知道是那段时间是一场梦,还是现在是一场梦。
如一开始飞奔起来,然后围着季淮转圈。‘
“哈哈哈哈哈…”
周围好安静,如一的笑声显得格外嘹亮。
季淮好像也有点被感染到了,他有点想去抓她,被她躲开,然后又迅速跑到他的身后,突然去大力地拉住他的手像一个陀螺一样围着他转圈。
“我们结婚吧”如一大声地说
“我要重新取一个名字,我不是顾如一,也不是颜如一,我是我自己”
“然后你也不是季淮”
“你就是我的老公,然后我做你的老婆”
“我们有两个小孩,不,三个,我要两个nv孩那样,周六我们就去划船,周日我们一起躺在家里看电影”
季淮忽然扯住她,如一被迫停下来,他就这样半跪,双手紧握住如一的手,如一被迫看着他的眼睛“你是认真的吗”
“您不觉得我脏吗”
“你ai我吗”
“你是在对我承诺吗”
他碧se的眼睛冒着绿光,浑身开始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这一刻他的眼睛变得无b深邃,仿佛要把她x1进去似的。如一突然有点被吓到了,
“我我当然是认真的了”
“我我怎么会觉得你脏,我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你ai我吗”季淮的声音变得狂热,跟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面都不一样,手上的力气还是没有停,拽得她生疼。
“你你把我弄疼了”如一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哭腔。
“你ai我吗”
“你ai我吗”
“你ai我吗”
季淮仿佛病态感的一直问她,如一开始奋力挣脱,发现挣脱不了。
头顶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轰隆隆,像电闪雷鸣,一路笼罩他们。
“季淮!他们来追我们了,我们快跑吧,季淮!季淮!”
季淮就好像没有听到任何话似的,一直在问重复问她,也不动,手上的力气还在不断增强,仿佛要把她捏碎了。
“我们要被抓住了,我们快跑吧”直升机把如一的头发吹得到处飞,她快要看不清他了。
“我好痛,快松开,我们快跑啊”如一几乎是在哭喊,因为直升机已经降落到地面了,很多穿着统一制服的人开始把他们围起来。
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逃不了,所以他一路下来都不慌不忙。
但是她已经没有那么时间去想那些,她一边回头看身后越来越近的人群,一边目光狂热执拗的他。
颜安青已经带着人围上来了,他仿佛是手季淮信息素的影响,脸se有点不好,他喊几个黑衣人把他们扯开都没有,如一一边疼的大叫,一边骂颜安青混蛋,一边叫周围的人滚开。
季淮的信息素已经覆盖了这一片区域,周围的人及时带着隔离物件也还是会受到影响,即使如一是个未分化任何一个x征的原人,也受到了他能量场的影响,感觉喘不过气来。
直到颜安青给他注s了一针什么蓝se溶ye,他的力气才慢慢有减少的趋势
“你们在对他做什么!不许你们都滚开坏人滚开”
颜安青冷冷地看着她,“你还不知道你今天闯了多么大的祸”
“你快回答我,你是认真的吗,你到底ai我吗”
如一懵懵的,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回答这种问题,虽然他们好像也没有认识很久,自从认识了他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觉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所以她想说什么就说了,因为可能她没有明天,但是他如此真挚狂热地问她,她突然有点变得不敢回答,他看出她的犹豫混沌,突然松开手,被人拉走,他眼里深深的失望厌恶刺痛了她,眼神一点点变得空洞,任由别人把他拉走,虽然身t被人束缚着,她还是向前挣脱了一下,努力去抓他的衣角
“对不起,我ai你,你们快放开他”
季淮灰暗的眸子里仿佛又燃起了火花,恢复了那一抹狂热,他又开始剧烈挣扎,颜安青抱住他,蒙上了他的眼睛,由于药物的作用,季淮还是一点一点昏了过去,。
颜安青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她是一个半跪的姿势,如一也狠狠看着他,“你根本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你这个恶魔”
如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自己脖子上也一阵凉意,不由自主的失去意识。
很快这边又恢复一片寂静,好像没有人来过。
风摇晃着树林,潘多拉的墨盒已经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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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不想看骨科线,想看我就写,没人看我就不写了哦
然后感谢等我这么久的宝子们,我不会坑的放心555但是现在在上班也许会有点忙,大家可以多多给我留言我都会看的
咳咳,然后从现在开始,我要写h了海豹拍手
交易
等到如一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一个处境。那些画面就好像一个幻灯片在她眼里闪过。她掀开被子但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跌落在地上,迷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来到一个古堡似的地方,繁复花纹的厚重窗帘,刻有雕栏的床,诡异的香味,等到自己的视野慢慢恢复清晰,看见眼前是一双泽亮的皮鞋,她抬起头,发现颜安青睥睨着她,浓重的审视,好像在审判她。
她还是怕他,压着嘴唇也抬头看着他,但是没敢说话。
“起来”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还是忍不住重重地跌落下去。周围的仆人都冷漠地看着她,准确来说更像是机器人,眼神好像在看她,但是有没有东西。如一还是抓着床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颜安青转身就走
“等下带她到大堂”
如一在一群人的带领下走向这个迷g0ng一样的地方,这里的装潢十分洛可可,好像来到了中世纪的古堡,这里的人的装扮也大部分是黑白nv仆,时不时走廊旁边还会还出现黑se修nv,但是又有十分现代装扮的男人保镖出现在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冰冷冷的,这里到处又出现一些和场景不和谐的东西,b如白se喷泉中间坐落着圣母像,水和鱼却是用的全息投影,看起来格格不入。
十分的赛博朋克。
窗外有一个尖顶教堂,不知道为什么,如一想到了睡美人,遭到诅咒的城堡,寂静之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出现一张巨大的长桌,颜安青就坐在那一头,那段巨大的距离,就像他和她,不可逾越。
她有些局促地坐了下来。
“好玩吗”
颜安青突然开始说话,吓了她一跳。
“好玩吧”
“你你什么意思”
颜安青没有说话,喝起了面前的红茶。
“我,我要跟你谈判“”她决定先发制人,因为她知道他先说的话她给不起。
颜安青差点笑出来,他还没说话呢,她拿什么谈判,真是好吧好笑。他突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正式地看过她,因为不屑,因为没有必要,但是他突然想好好跟她说一句话,对于这个跟他有些许血缘关系的“妹妹”,但是她的生命从来不在自己手里,她自己本身就是他们手里的筹码,她一个像个yg0u里的老鼠到处乱窜的活着,因为上回吓唬她一下她就知难而退了,他不愿意她进入他们的圈子,因为她肮脏,弱小,普通,她没有资格,对于季淮,他们之间即使从来都没有过很好的距离,但是也轮不到她。
“我还不能si,对吧”如一怯懦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迅速地把头低下。
“我还有用的”她小声地嘟囔。
突然想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我可以当你的间谍,我帮你去监视他,他的所有情况我以后都会报给你”
nv生的绞尽脑汁也只有这样了,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呢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本来要跟她说的话,也全都懒得说了,反正她也无法理解,既然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他也无所谓这个便宜“妹妹”。两人都想着跟他谈判也确实是有点默契,想到季淮给出的筹码,他真是忍不住发笑,一开始有点生气,事情越来越脱离原本的轨道,季淮大抵也是鬼迷了心窍罢,他突然这场游戏也有点感兴趣了,大家都越玩越大,包括宅家的那些老头,他也要收拾收拾下注吧。
颜安青突然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g了什么吗”
“啊?”
“你跟我在做交易,你还跟季淮做了交易”如一只理解的是他们两个的所谓小小交易亲亲嘴什么的,殊不知那一句“我ai你”会让自己在未来付出巨大的代价。人类还是不要尝试和恶魔做交易,代价除了出卖自己的灵魂,还有灰飞烟灭。
“这个习惯可不好。你偿还不起了。”
“你你在说什么”如一有点慌了。她赶紧回想了一下自己说了什么,她也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找到季淮他两就赶紧逃走,总能想到办法的,大不了像当时爸爸那样带着他们到处逃。
”所以呢,你想换什么
“呃你你告诉我季淮在哪”如一一愣一愣的,看来确实一直装傻装听不见行不通了,等找到季淮要好好问个清楚这些到底都是什么回事
颜安青抬手一挥,周围看住她的人瞬间散开“所有人都不许碰他”
“自己找吧,十分钟”
“你你说话不算数”
“我已经给过你提示了”
“啊不是”
“九”
这人已经开始倒数了,不是十分钟吗。从她认知季淮之后在遇到的这些人都跟有毛病似的,都来不好好听人话。如一咬咬牙,赶紧走吧,看他突然倒数的架势,感觉好像就倒数完之后就要派人来抓她似的。
这个地方迷g0ng似的,每个人都像个机器人似的站在一旁——有的人说不定还真是机器人,想起那些她看到的奇异场景,真还不奇怪。
如一开始跑,在这个迷g0ng一样的鬼地方,没有人拦她。太安静了,这个地方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不对,虽然他们走路没生意,但是确实没人走动。她看着人员的分布,刚好目之所及都有人,她想起颜安青说的“我给过你提示了”,这些人就是提示!她就照着人群走过去,就好像是在猎物面前放下一块一块的n酪,引她走向深渊。
走廊的尽头,一间泛橘hse灯光的屋子。
她神差鬼错地朝那个地方走过去。
她看到了一个人,季淮坐在一个硕大的房间,华丽的装饰,公主睡的巨大的床,很多娃娃,蕾丝,瓷器,诡谲的红粉蓝,教堂的玻璃窗子,通过下来的彩se光晕笼罩在那个人一半的身子。
季淮有些苍白的脸,忽然睁开他蓝绿se的眼,缓缓一笑,好像在说,
哦,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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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整理的时候发现中间有几张怎么变隐藏了,我该si影响到各位的观看了抱歉哭
目前可公开情报:
2068年一场中型的核战争摧毁了旧有的人类秩序,旧人类的各民族人种已经高度融合,现在又开始重新分裂,许多个国家地区又开始建立,除了旧世界本来的几个大国重建的很迅速,他地区都重新进入了文明重建,目前大部分地区依旧是恢复旧世界的一个基本秩序,部分地区高度文明,部分地区还是很混乱。
多数文明和高科技掌握在权势财富集中的人手里。
由于核w染环境w染,为了更好的繁衍人类社会开始进化出了第二x征。第一x征为身t原本x症,旧社会秩序的生理男nv,第二x征为abo,可简单理解成旧世界的lgbtq,但是分化为许多类型,功能方面有强弱,被标记的人会成为上位者的“犬”。一般这种x征只有世家大族和高智人群会出现,大多数人还是只有旧世界的第一x征,称为‘原人’。
信息素有jg神控制等等能力,一般“原人”感受不到,信息素太浓会形成“场”,“原人”也会受到形象。
旧人类秩序出现了一次小小的崩坏,但是大t没有变化。
一点点简单的设定,不影响正常观看的,觉得复杂的宝宝可以跳过不影响鲜花
大家多多留言,谢谢大家的喜欢,我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