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减少与马铃薯见面，中午也不再到废弃教室吃午餐，时间过得很快，她常觉得早上刚出门上班一下又夕yan西下了。

日复一日，距离大考只剩两天。

「有信心吗？」最後一次当讲义快递小帮手，她跟程蔚海站在图书馆前看欣赏落日余晖。

「还真的有，想不到牙一咬就过了，现在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放弃。」他这一个月都没踏进球队，每天睁开眼就是读书读到图书馆闭馆，一个月前网路发酵的话题热度早已消退，决定生si的大考在即，每个人都是严肃以对。

「我帮你求了文昌帝君的护身符，夹在讲义里，带着心安。」她走了趟庙，求神明保佑程蔚海跟佟烟考试顺利，保佑bang球队能够晋级，保佑商周平安，保佑所有人。

却忘了保佑自己。

大考结束的周一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各科老师们忙着解题对答案，她晃着早餐无jg打采，「大公j」的萝卜糕又被卖光，这里的学生是多ai吃萝卜糕。

「商夏。」同事在角落招她过去，一脸着急。

「什麽事？」

「你是惹到什麽不该惹的人吗，还是跟谁结怨？」

直觉有事情发生了。「发生什麽事？」

从口袋拿出皱巴巴一团纸。「不知道谁在布告栏贴这些，脸书也有贴，绘声绘影说得煞有其事??」

那是她在日本跟男人上宾馆的照片，照片里她浓妆yan抹jg品名牌上身，还有华丽的皮草大衣，根本就是ga0援交的不良少nv。

「还有很多张??」另一个口袋掏出更大一团纸，商夏抢过去看，不同的宾馆不同男人，至少十来张。

他们果然一直在注意她，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她一到日本就被跟踪了吗？藏这麽多年都不动声se就为了最佳时机派上用场？

看她脸se一片y沉，同事试图安慰。「不过你未婚也没男朋友这些也没什麽啦，都什麽时代了，哈哈！」就怕校长那个老古板不能接受而已。

老古板果然不能接受，她下午就被叫去谈话。

「现在男nv观念开放，我知道这没什麽，但我看过副校长那些照片了，有人直接ail到我信箱。」校长心情意外平静，上午三年级初步自评成绩已经回报，看来考得不错。

「你跟很多学生关系很好，我看不出有什麽异样，但显然有人要故意制造风波，你也给了有心人士好机会。」

学校nv职员男nv关系复杂，诱拐未成年学生。

nv大学生在日援交，返台捕猎未成年高中男学生。

少bang明星球员陷入禁忌之恋。

她光想就可以脑补一堆耸动标题，「未成年」三个字杀伤力十足。

「穆子熙——」

商夏立刻截去话：「我们是以前就认识的朋友，没其他关系。」

「我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有後续发展，他是bang球界的明日之星——」校长拿出她的合约书。「我记得当初你是说需要实习机会，如果时间不够久的话我可以出个证明，让你的学校可以采用这个实习经验。」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明显，商夏反而松一口气，不管事实真相为何及时切割是对的。

只是心头很空，空到她都有点飘飘然。

她马上办了离职手续，刻意走後门不想受到过多注目，经过废弃教室区突然有人叫她，回头就看见穆子熙背着球袋踩过枯h草地而来，欧告跟在旁边。

都忘了这里离bang球场近，她挪了挪肩上帆布袋继续走。

马铃薯跑得飞快，扯住她包包。「g嘛不等我？」

他力气很大，扯得她脚步不稳往他的方向退了几步。「你不是追上了吗？」

脚边的欧告突然朝空教室冲过去，疯狂吠叫。他们相视一眼，跟在後面跑过去竟目击地置放，调整一下发现不难看，中午就拎着马铃薯去挑床，当晚床垫宅配到家。

伪同居生活并没对两人造成影响，他一早就跑学校训练，傍晚回来时她已经出门到豆花店上班，等她下班回家他已经入睡。

偶尔她休假才会下厨，两人在饭桌上闲聊近期球队的事。

从顶楼收下来的衣物装满衣篮放进他房间，自从他入住後洗衣机天天使用，他什麽东西都往里头丢，扑尘沾灰x1满汗汁的球衣味道难以言喻，跟内k袜子毛巾混在一起洗，她眼不见为净，反正这台洗衣机她是不会再用了。

马铃薯很有弄乱房间的本事，球衣换新设计发了两套，他也添购了新球具，职bang球队接触他越来越频繁，各队的毛巾浴巾吉祥物玩偶四散，kgsize的床上躺着几本bang球杂志。

房间有两面大角窗并没安装窗帘，窗外是一片茂绿山景，他抢救回来的课本堆放在窗边的赤栗棕书桌上，上方的气窗开了条小缝，一道清风流荡在室内，桌上到一半的书籍翻了页，是美国职bang大联盟——多l多蓝鸟队的介绍。

乱归乱，很有生活气息。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麽事？」假日午後在庭园悠哉走动，商夏一手cha在口袋一手拿着浇花器灌溉花草。

「我开学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吗？」

回头看了一眼，他刚洗完澡穿着无袖背心短k，头上罩着毛巾，一只手肘撑着门框斜靠，几乎占据整扇门的面积。

「没ch0u中宿舍？」早上才突然想到都要开学了，他为什麽还没搬回宿舍。

「我没ch0u。」穆子熙蹲下来拿起放在门口的一双钉鞋相互敲打，抖落鞋缝中的黑土在花圃。

她晃着背继续浇花，毫不意外。「球队任何事都记在心上就ch0u宿舍会忘记。」

「我故意不ch0u的。」

收回手腕停止浇水，她放下手中器具转身，对上穆子熙坚定不移的双眸。她现在才发现他不一样了，她一直关注他的身材，没发现肌r0u养起来面容也有了变化，削瘦的脸长r0u了，现在练球时间又没以往长，不能说他是黝黑的马铃薯了，b较像是洗去外皮黑土，露出原本n油h的肤se，加上本就正值胶原蛋白生成高峰期，头顶待开学才会修整的一团乱发还挺有型，整t看上去微微澎松饱满就想让人捧在手中r0u。

「又买新鞋？」门口一排球鞋钉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屋主是男的。

「只有这双是买的，其他都品牌送的。」他指着蓝se滚白边的球鞋，发现前缘脏了立刻扯下头上毛巾宝贝擦拭。他本来就有知名度，今年率领球队夺冠夺下vp，品牌公关品收到手软。

商夏双眼闪着水亮，夕yan衬托下浅瞳更显温柔，她抿着嘴yu言又止。

「你要说什麽？」

她动了动唇最後放弃：「没事。」

换原本满脸自信的他紧张，站起身从仰视换为俯视。「你想拒绝我吗？」问句很霸道，听得她一脸红。

「不是。」

那是什麽？

「没事，你可以继续住。」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如果她不想，他会识相打包走人，他不si心追问到屋里，一路跟到厨房。

「不就住下来哪还有什麽真心话。」商夏回头发现他就堵在身後，如果再伸手撑住流理台圈出范围，就真的是霸道总裁戏码，还是在厨房??

脑中旖旎画面上演，她闭眼猛拍脸颊。怎麽可以对小弟弟有不l幻想，他只是房客，她是房东应该负起照顾责任。

等等！房东跟房客??什麽照顾责任啦！

她摇头晃脑还自nve猛打自己，穆子熙急忙抓住她双手。「不问就不问，别打了。」反正他可以继续住就好。

刚刚太着急跟着她进来，脚下拖鞋滑进了灶台下的隙缝，他趴在地上伸手要捞。他不习惯穿拖鞋，在家都是光脚，被她念了好几次，还说不穿拖鞋就要禁止他进门，明明家里被她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厨房都是乾乾净净，不过她坚持他就照做，虽然自己颇享受被唠唠叨叨的日常。

商夏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必须说点什麽来缓解自己的窘迫，她摀着脸：「我要收房租啦！」

大姊姊的人设瞬间崩塌，好丢脸！忍不住跺脚，却在使力抬脚瞬间踢中他胯下，穆子熙闷哼一声，双手捂着重要部位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商夏大惊，跪在地上呼唤：「你还好吗！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你在那边，不小心就??」说再多都没用，他像石化一样僵在地上。「很??很痛吗？」

极小幅度点点头，他总算有了反应，脸se持续惨白。

「我该怎麽帮你？」商夏手忙脚乱，伤在那种地方也不是呼呼伤口上药包紮就轻易了事，她扶起他想带他到客厅沙发。

「别碰我。」声音极其虚弱，她不敢再乱碰也知道事情严重x，拿来手机查男x重要部位受伤的自我急救措施。「当y囊受到挤撞时，若只有轻微的水肿和疼痛，可用冰敷并将y囊垫高及压迫,，以减轻疼痛。」她边边念出声，平时他早就一脸羞红冒烟，但现在他毫无心情顾及其他生理反应，额侧已沁出汗珠。

「你是伤到yjg还是y囊？」

没回答，她继续：「如果睾丸持续肿大并有瘀血症状，要立即就医，如果错过h金治疗时间——」老天，这关乎他下半辈子的x福！

「你睾丸有瘀血吗？」

「我怎麽会知道??」十级疼痛程度刚刚降为七级，他总算睁眼。

「让我看看！」说着她就要扒他k子，穆子熙慌张阻止，以保全他的珍贵童子身。

「这很重要，严重的话要立刻就医，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她当然知道情况尴尬，但这节骨眼上他还扭扭捏捏，男x雄风不想要了吗？

「我自己看??」他撑起身子四肢跪地，缓了缓後巍颤颤起身，商夏伸手相扶，就这样一路扶着他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往厕所。

就像年老t弱的老佛爷出巡，g0ngnv在一旁小心翼翼搭手伺候，不敢催促也不敢有一丝加速，生怕一个闪失老佛爷就此一命呜呼。

穆子熙迅速关门落锁，她只能在外面等候。

「怎样，有肿大吗？」

「??」

「瘀血呢？」

「??」

看着手机她一一询问：「y囊有肿块吗，你捏捏看。」

她可以闭嘴吗？

怎麽没回应，伤势b想像中严重吗？商夏举手敲门。「你还好吗，回答我的问题穆子熙。」

门内传来莲蓬头洒水声音，理都不理她，殊不知她竟然在门外等待，穆子熙光着上半身出来吓了一跳。

「怎样，还好吧！」

「嗯。」这一脸焦急神情，换作他妈也没有这麽夸张。「你为什麽这麽紧张？」受伤的又不是她。

「我担心你呀，男人最重要的男x雄风，有个意外你下半辈子的x福就没了。」她才奇怪他为什麽一脸无关紧要。

本来要回「跟你又没关系」，但相背的违心之论他说不出口，最後开口：「才没这麽弱！」

商夏空悬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这样就好，运动员就是这点好。」

「你还认识什麽其他运动员？」

怎麽突然转变话题？「程蔚海、小胖、威力、强尼，不就你们这群北陆的吗？」

「他们跟我一样吗？」他们朝夕相处，他以为他跟其他人不同。

商夏现在才知道他又犯隐含的醋意。不错，还有空想东想西，可见那里的伤的确没大碍。「有一点点不一样。」

「只有一点点吗？」小狗垂头受伤了，站在客厅中央可怜兮兮。

「如果刚刚你给我看，就是大大的不同了。」出言调侃，她就ai看他大个儿惹人怜ai的反差感，萌得要si。

穆子熙闻言抬头，反sx挺了挺下半身，一脸流氓样。「想看就来啊——噢！」一颗抱枕飞过来，正中他的脸。

这届不升学选择直接进职bang的球员不少，学校老师乾脆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下午已经在球场开练，他每天反而准时在放学时间回家。

「你的班可以调到正常时段吗？」

「为什麽？」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吃晚餐。」

他的意图明显毫不扭捏，商夏闻言扬笑。「有点难，这个月的班表都排好了，而且当初我是应徵晚班的，钱b较多。」

她下班回家习惯煮汤喝，他会自动过来蹭宵夜，渐渐地宵夜就成了碳水蛋白质大餐。

「日本球队下个月要过来。」他突然提起。

「你想去日本打球吗？」除了国内职bang，他早已受到国外球探注目，他说过这段时间就有不少球探到学校看他练球。

「我想先在国内练功，毕竟职bang跟高中不一样，先熟悉职业的训练模式再慢慢往上。」他的梦想一直都没变，是最高殿堂，lb。

「别局限，日本bang球现在可是世界鱼扑上来，把他扑倒在身後的床。

章鱼继续贴上来，霸道坐在他x膛上，对着他的脸他的嘴猛亲。「你做什麽！」撑着她肩头将她隔开，两人脸都一片红，他是被气红，她是哭得通红。

「我要证明你不是困扰！」

「哪有人这样证明的！」她如果真有十足的诚意不是应该好好跟他说明道歉吗？哪有人像她这样野蛮粗残！

「这样还不够？」挣开他的禁锢继续亲，闻到熟悉的草本香味。

他刚洗完澡吗？他喜欢用肥皂洗澡，全身上下从头脸到身t一块二十元的肥皂顶配，没其他加价选购，但天天流汗皮脂腺分泌旺盛正值青春期的皮肤，岂是一块便宜香皂可以ga0定？她看不下去买了一大盒各式单复方jg油皂放在浴室，发现这个香味消耗最快。

「什麽够不够！」单纯小白狗一句句顶回去，直来直往。

「你很常用这款香皂，喜欢这个味道吗？」鼻尖抵着他耳後深x1一口，他像触电般颤了一下。

商夏满意微笑，鼻间气息直接喷在他的敏感带。「这是薰衣草混合雪松的香味，我也很喜欢。」

「不喜欢，以後我都不会再用了！」遮住左颈，拒绝她再为了转移话题撩拨。

「不行，你以後只能用这个，不可以染到其他味道！」想到以後会有其他nv生为他准备这些东西，身上有其他nv人的香水味她就生气，什麽时候马铃薯在她心中根紮得这麽深了，如果整颗拔除可能连她的心脏都会坏si。

「谁说的！」

「我说的！」

力道b不过他，她撑起身子向下进攻动手掀他的衣服，左手下来遮！转而扯他的k头，咦？竟然不是他常穿的运动棉k。好啊！外出k都穿好还系好皮带，真的想要立刻离开就是！

她不si心动手解开皮带，穆子熙右手再下来挡，上头门户洞开，商夏抬头迅速张嘴往他的脖子咬下去。

「哦——」g嘛咬他！丢脸的是他竟还发出这种声音，好像他很享受似的！一点也不！

她继续朝他的喉结、锁骨进攻，每一下都让他差点弃守，穆子熙不甘示弱翻身压住她，两只小猫在kgsize床上打起架来，场地绰绰有余。

雨幕隔绝了远方逐渐清亮的天空。

这是商夏最快乐的时光。

晒完衣服，搬了张藤椅上顶楼，她戴着墨镜晒太yan。

今天是周末，通常她会等马铃薯训练结束吃完饭後再一起去市区健身房，他b她训练她做不来，十分钟後就趴在脚踏车机上着迷地看着远方的他x推跟举着一百八十公斤的杠铃深蹲。

每日一影片纪录，啧啧啧，这身材要从双开门变成三开门冰箱了！

「叩叩叩！」清脆的钉鞋声从下面传来，商夏推高墨镜跑到墙边兴奋蹦跳，像只摇尾等待主人回家的拉布拉多犬。

程蔚海跟佟烟立刻捕捉到她，抬头笑着朝三楼yan台挥手。

认错人了，真丢脸。尴尬回应，商夏将脸埋进手臂，程蔚海虽然没进职bang但常回北陆练球，跟同是上没有进展，床上的被单却是日日换新，他是把没进健身房的jg力都耗在她身上，商夏有点吃不消，把辅导班改在一楼厨房餐桌。

「这里解题错了，重来。」为了让他好理解她还上网看补教老师的解题技巧，自己x1收再简化教他，但一二年级数学本来就烂到水g0u底的他还是不懂，更别说高阶的三年级，他不停抓头直呼困难。

「不是难，你没有心在学。」标准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是在说这种人。

怎麽可以这样说他！「我很认真。」不然早就像威力他们那样直接放推，课堂上被羞辱也嘻嘻哈哈不以为意。

「都几天了进度还一直在同一章，这叫认真？」站在桌边翻着考古题，她记得看过类似的题目，找出来给他看就可以融会贯通。

试卷散在桌上，她弯腰要拿另一端的卷子，看见他耳根子染得通红，原本盯着题目皱眉的困惑表情突然笑开。

商夏知道他在想什麽，卷子也不找了转身要走。

穆子熙长手一抓，她往後踉跄坐在他大腿上。

「做什麽，还要不要读书？」

「我在读啊！」用眼睛看用手写，不妨碍他抱她。

「最好认真是这个态度，威力跟强尼他们都说我数学教得浅显易懂，怎麽你就是不懂呢？」

穆子熙听了松手，全神贯注在眼前题目上，商夏到厨房冲了两杯咖啡，他的那杯加了n跟糖，但他像没看到似的埋头猛写题目，被同一个地方卡住许久，迟迟不向她求救。

她刚刚话说得过头了吗？拿同学跟他b，意思说他笨就是了！马铃薯自尊心甚高，表面上无所谓，实际b谁都要在意自己在同侪间的评价，尤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商夏在桌侧蹲了下来，下巴抵在桌面上。「这里错了。」伸出食指b了b，他嗯了一声拿起橡皮擦改正，看都不看她。

「喝咖啡。」把蓝se铝杯移到他面前，他摇头。

「肚子饿吗？我们去吃汉堡。」午餐都还没吃。

「不想吃汉堡。」

汉堡不是他昨天指定的吗？「那要吃什麽？」

「你又不会答应！」噘嘴回应，他还是没看她一眼。

「我什麽时候拒绝过你？」

铅笔橡皮顶端推了推额头，还真没有。「那你闭上眼。」

「还要闭眼？」到底ga0什麽神秘东西！商夏无异议闭眼，像个乖巧等待生日礼物的小nv孩。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变态，整天只想着那种事。穆子熙在心中赏了自己两巴掌，惩罚完毕一把抱起她，素了三天，正事还是要做的。

「g什麽！放我下来！」身t突然腾空，再睁眼已经被他扛在肩上，商夏握拳奋力捶着他後背，t力旺盛的青春期男生不痛不痒。

「你不是不会拒绝我吗！」三步作两步迅速上楼。

「你不是要吃晚餐吗？」臭马铃薯，刚刚是故意装可怜的。

「我准备开动了啊！」後脚跟踢上门，桌上摊开的讲义从第一天开始就停留在同一页，持续毫无进展。

/

他这周回老家，商夏在家里等了又等，下高铁到现在早应该到家了，还是跟小胖他们在外面聚了吗？

打手机没接，应该是没电了。上高铁前他打电话问她要不要烟燻卤味跟冬瓜茶，这是他家乡的特产，顺便说手机电量即将归零，如果他没接不用担心。

她很黏他，黏到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境界，当初的大姊姊人设早就不复存在，反倒他生活模式没什麽改变，她想或许是他以前就是毫无保留地展现，但热情幼稚又不及现在的她，所以看来倒像个成熟的男友大人。

男友大人，她真喜欢这个词！

「我们算是在交往吗？」有天他含着电动牙刷突然跑出来这样问，害她在厨房一口水喷出来，之前不是他总问她要不要交往，现在哪一趴会让他怀疑他们不是在交往。

「我们跟以前没有什麽变。」

「哪里没变？」朋友会三不五时就这里0那里0吃他豆腐吗？还是他们球员都已经习惯这样不拘小节，等等！胡芊芊也0过他吗？

「我们本来就住在一起、一起旅行、一起煮菜吃饭——」一起??脸se一变，他赶紧躲回厕所，来不及关门她已经跟了进来。

「还有呢？」

「没了。」随便漱两口水，他要出去她却挡在门口。

「没了？」耳朵红到不能再红，已经开窍的马铃薯还是这麽害羞只差没冒烟，可ai到她忍不住张手环抱。「为什麽突然这样问？」

「我没听你说过??」

「说什麽？」脸颊贴在他心口处，实在aisi这个x肌。

「你没说过喜欢我??」

迅速抬头。「我有说！」在台湾见面第二次、大年初二、在车站二楼的豆花店她就说了。

「你只说我不是你的困扰。」他明显忘了，但相当在意争吵那天改变他们的导火线。

马铃薯不懂暧昧不喜欢猜测，需要的只是清楚坚定的表白跟承诺，既然这样，她有必要好好地向他「告白」。

一手撑着镜台一手扶着他x膛借力使力想坐在镜台上，他见状一把抱起她轻松落坐，两人勉强平视。

「我喜欢穆子熙、最喜欢穆子熙、一辈子都喜欢穆子熙！」发表中二幼稚的恋ai宣言，结尾附上一枚亲嘴，认识她的人打si都不会相信她会说出这些话，她现在回想也觉得好笑。

但牺牲形象的告白宣言还是有人不买单。

「你为什麽喜欢我？」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说法是有点夸大，但如果不是撞上他的球袋她不会特别注意他，他们也不会产生後续的互动，总归起来还是这个意外系起了彼此。

「有多喜欢？」

「像喜欢春天的熊那样！」

这是出自春上村树《挪威的森林》，她中文日文书籍都有，他读过，不是很有耐心地全部，但对这段印象深刻。

马铃薯总算眉开眼笑，乐开怀跟她讨亲亲，她立刻摀住拒绝。「我还没刷牙。」他刷好牙了不能再被w染。

「我不介意。」绵绵细吻落在嘴上，她听到他含糊的呢喃：「我也喜欢你。」

「我很喜欢你哟！绿。」

「有多喜欢？」

「像喜欢春天的熊那样。」

「春天的熊？」绿又抬起头来。「春天的熊怎麽样？」

「春天的原野里，你正一个人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ai的小熊，全身毛茸茸的像是天鹅绒，眼睛圆滚滚的，然後对你说：你好！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玩打滚呀？於是你就跟小熊抱在一起，在三叶草茂盛的山丘坡上打滚玩一整天？这样不是很bang吗？」

「非常bang！」

「我就是像那样喜欢你。」

手机震动声没有令她ch0u离美好的回忆，商夏边笑边找到手机，还在回味那句甜滋滋的「我也喜欢你」。

是小胖，看这时间很可能要续摊。接起手机她直接抓了外套走到门口穿鞋，续摊她也要去，穆子熙是她的男友大人，但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大姊姊，大姊姊很久没请弟弟们吃饭了！

手机那一端是救护车的鸣笛声，小胖在哭，颤抖的声音支离破碎，商夏好不容易拼凑出他的话，一颗心直坠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