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
单独?跟她?
陆欢冷眯起眼睛,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助理的面色淡然,从容不惊道?,“是?的,如果可以,就可以先让其他人到另一所会客室进行商讨。”
陆欢倒是?想看看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什么目的,便点头应了下来。
易铭和其他几名协同显然也?愣了两下,但对方都这样要求了,大家也?都不好?拒绝。
于是?对方公司的人先撤离会客室之后,启宁这边的人也?随之撤离,室内只剩下陆欢一人还坐着。
“您稍等,颜总她马上来。”
助理说?完话就出去?了。
陆欢一人还在?座位上等候,脑海中在?猜测对方是?怎样的人。
她几乎没听见过这人的风声。
看这奇怪的要求,对方合作的意向很大,否则也?不会做这些。
脑海中还在?理清思绪,下一刻,玻璃门推开,走进来一个人影。
陆欢视线放过去?,从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上挪,渐渐移转而上。
对上那双眼睛时,陆欢瞳孔蓦然震了一下。
时隔大半月,她再次看见了这张绝色的人脸。
还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冷艳,精致,如同女娲亲自捏造的一般。微卷发如瀑般垂落,版型正挺的衣装勾勒出身?姿。
是?她。
所有细节片段交接在?一起,眼前?一切明?了。
白矜——
环洲的,负责人。
环洲与启宁透露合作意向,设定在?环洲见面。
又是?一个局。
陆欢扯起唇角讽刺一笑,起身?就要离开,擦过白矜身?边。
“姐姐。”
是?这道?声音,又是?这声姐姐。
曾无限次地出现在?陆欢梦里。
陆欢经过白矜身?边之时,白矜拉住她的外?套袖口,双目泛着微红,声音颤颤。
“姐姐,我错了。”
跟我哭什么?
会客室内没有他人, 窗户紧闭。
还是熟悉的触感。空气中传来熟悉的香气,是无?数次缠绵中鼻间掠过的冷香。
“别这么叫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陆欢没有回头, 声音毫无?起伏。
白矜两眼愈加通红, 唇中的音节刚出半分,又转弯而出, “陆欢, 我错了?”
双眸垂下, 眼睫颤抖,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也再不瞒着你了?, 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你说好不好”
声音细小, 更加颤了?两度,夹杂着软意?。手也从拉着陆欢的袖口,变成紧扣她的手腕。
几乎是在白?矜扣住她手腕的那刻, 陆欢瞳孔稍怔, 一股时隔已久来的电流颤栗感传来, 身躯僵硬。
与此同时, 数个?夜里的瞬间浮在眼前。
那些被短暂的时间掩盖,被她极力忽视的记忆又再次充斥思?绪,随时要占据她的理智, 让她为此崩溃。
陆欢忍着恐惧般的颤栗,微微侧头,冷着声音, “你没有错。”
“上次的事当是偿还你, 你没有任何错。之后,我们一别两宽, 谁也别招惹谁。”
冷淡的语气就像是要抹去她们之前的所有痕迹。
一刀两清。
“不,不要”
白?矜心?颤了?一瞬,摇着头,“不要一别两宽。”
陆欢不顾她单面的拒绝,咬着牙,别开她扣住手腕的手,转身直径离开。
害怕多看见她一眼,陆欢步伐飞快,摁下电梯。
不知道身体在做什么,又是如?何做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不想再看见她,或者是逃避看见她。
除去第一眼,陆欢没有再看一眼白?矜的脸,和神情。
但脑海中却不断根据她刚才的嗓音,描绘勾勒出那一刻她的模样,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灯光映射下宛如?碾碎般的光。
为什么还要出现?。
为什么还要再来找她。
陆欢为抛弃这段记忆,整个?月把自己淹入充实的计划中,让自己没有精力去想,决定让时间掩盖和冲淡这一切。
搬出房子,到全?新的住所,戒掉每晚前喝牛奶的习惯,在公司加班很晚,作息全?数回到之前,时间安排甚至与以前一模一样。
为把这些通通盖上,她做了?很多。
但白?矜为什么还要出现?,让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那些所有设立的防线,都在再次见到白?矜的那刻重新崩塌,显得极其脆弱。
这些防线都可笑到了?极点。
陆欢紧紧咬着牙,胸口呼吸起伏强烈,紧攥在一起的手指关节泛起青白?。
坐上回酒店的车,陆欢用着最后几丝力气,朝易铭回复一条消息过去。
[我先回去。]
环州内。
易铭看着消息蹙起眉,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变得奇怪,一抬眼附近的人都没什么多余变化。
过了?片刻,与对?方的谈话告一段落,易铭携带着几个?随同的启宁员工出门去,正好撞见走廊快步走过的人。
发丝随之带起,那张冷艳的侧脸一晃而过。
白?、矜。
易铭微微睁大?眼睛,心?底念出这个?名字。
而与此同时,助理在后面追着喊颜总。